哎!刚下班吗?不要回家了,就在这儿吃吧!
不了,不了,谢谢啦!
下班要穿过一条小巷,巷子里都是几十年的老街旧邻,每每路过,老太太们还是大妈大婶的,都这样热情地招呼我。这些自然是客套话,我是不必当真的。这个点上常常是腹若空城、鼓声雷动,脑子里满满的尽是美食。但是我知道,能够将饥饿的胃满满充实的地方并不在这里。
最先应该是在母亲那儿。雷打不动的钟点,跨进家门,灶台上的铁勺旋即划过一条弧线,袅袅的烟雾里,粗瓷碗里即刻香气四溢。一碗飘浮着酸菜的红薯面条,酸菜来自于自家的瓮,黄辣地道;一碗结结实实的手工捞面,浇着葱花蒜瓣鸡蛋西红柿的卤;一碗货真价实的杂烩菜,掺杂着纯薯粉条制的丸子……母亲看着儿子呼呼噜噜的吃相,高兴得眉眼舒展。一眨眼的工夫,心里不慌了,精神顿增百倍。